第二十一章 8888的海鲜大餐，对他就像8块钱的水

林凡对二女之间的交流毫无兴趣。
视线落在卫静身上，想了想后开口询问道：“最快多久能送到？”
“加急处理的话，大概……一小时左右就能送到，并且安装好。”
“太慢了。”
林凡收回了视线，仿佛那套价值不菲的厨电只是小钱，“看来，还是外卖靠谱。”
话音未落，他已经解锁手机，点开了一个黄色的外卖软件【饱了莫】。
他把手机递向王雪，下巴朝屏幕点了点。
“随便点。”
王雪还沉浸在自己刚才那句“他又不差这点钱”的飒爽人设里，正暗自得意，结果林凡这突如其来的一下，直接把她想继续展示厨艺的念头彻底掐灭了。
是啊，厨具都没了，还做什么饭。
她悻悻然接过手机，但眼睛一转，又活泛起来，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：“那……林大帅哥，咱们今天的用餐标准是？”
林凡有些无奈，这姑娘的精力是不是有点过于旺盛了？
“没标准，随便点。”他补充了一句，又看向旁边还站得笔直的卫静，“卫顾问也一起吧，辛苦你了。”
“好耶！”
王雪一声欢呼，立刻把刚才的尴尬忘得一干二净。
她低头在软件界面飞速操作，手指点得飞快，嘴里还念念有词：“海鲜……对，就得吃海鲜，才能抚慰我受伤的心灵！”
她毫不犹豫地在搜索框输入“帝王蟹”。
直接点进了一家看起来最高档的海鲜外送自助餐厅。
照片上，一只只鲜活的波士顿龙虾、个头夸张的帝王蟹腿、饱满的生蚝扇贝，几乎要从屏幕里跳出来。
卫静站在一旁，显得有些局促。
她和林凡今天才是第二次见面，严格来说，她现在还是工作状态。
留下来蹭一顿如此昂贵的饭，似乎不太合规矩，也让她感觉很不自在。
“林先生，这……不太好吧，我……”
“哎呀，一起吃嘛，人多热闹！”
王雪自来熟地一把拉住卫静的胳膊，把手机屏幕凑到她面前，“快看快看，这家店评价超好的！你喜欢吃什么？我帮你点上！”
王雪的热情让人无法拒绝。
卫静推脱的话卡在喉咙里，看着王雪那张沾着锅灰，却依旧兴高采烈的脸，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。
“那就……谢谢林先生了。”
片刻之间，王雪已经手速飞快地将购物车堆得满满当当。
澳洲龙虾刺身、蒜蓉烤生蚝、芝士焗蟹宝、海胆鱼子酱……她几乎把菜单从上到下扫了一遍。
她心满意足地把手机递给卫静：“诺，到你了，看看还想加点什么。”
卫静看着购物车里那个刺眼的“8888元”的金额，眼皮跳了一下。
她连忙摆手，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矜持微笑：“够了够了，王小姐点的已经非常丰盛了，我没什么要加的。”
王雪自己看着那个数字，也有点心虚了。
刚才点的时候光顾着爽，现在冷静下来，才感觉好像有点太夸张了。
她偷偷觑了一眼林凡的脸色，发现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，心里更加没底。
她试探着，用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问：“那个……是不是点得有点多了？要不……我删几个？”
林凡无所谓地从她手里拿回手机，看都没看购物车里的内容，直接点向了付款按钮。
指纹识别，支付成功。
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。
“无所谓。”他把手机揣回兜里，语气淡然，“吃的开心就好。”
“……”
王雪和卫静同时愣住了。
卫静的大脑再次宕机。
上万块钱一顿的外卖，在他的口中，就像是楼下便利店买瓶水一样随意。
这种对金钱的极致漠视，比直接炫耀豪车豪宅带来的冲击，要强烈一百倍。
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、将金钱视为纯粹工具的淡然。
王雪则是心里乐开了花，看向林凡的眼神里，星星点点的崇拜几乎要溢出来。
太帅了！
这才是真男人啊！
【叮！】
【检测到强烈的情绪波动……】
【王雪情绪值+1】
【卫静情绪值+1】
【当前总情绪值，8点】
林凡对脑海里响起的提示音习以为常，情绪没有任何波动。
这时，王雪忽然扭捏起来，她拉了拉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，脸上又泛起尴尬的红晕。
“那个……小叔叔……你这里有没有……干净的衣服可以借我换一下？”
林凡这才注意到她的窘迫。
之前在停车场，她被那个中年师傅泼了一身水，头发和肩膀现在还是湿的。
再加上刚才在厨房那一番惊天动地的“壮举”，身上沾满了黑灰和油烟，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。
“哦，忘了。”
他恍然，随即转身走向自己的卧室。
“你等一下。”
很快，他拿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走了出来。
一件纯白色的T恤，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，都是他的尺码。
“客房的浴室可以用，你自己去换吧。”
王雪接过衣服，入手是干净柔软的布料，还带着一股淡淡的、像是阳光晒过的味道。
她心里一甜，抱着衣服说了声“谢谢”，就一溜烟地跑进了客房。
客厅里，只剩下林凡和卫静。
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。
卫静感觉自己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。
作为一名金牌销售顾问，她自认能应对各种类型的客户，但林凡这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，她还是第一次见。
他身上有种奇怪的割裂感。
一方面，他出手阔绰到令人咋舌；另一方面，他的生活态度又简单到近乎朴素，T恤、牛仔裤，说话直接，没有任何富家子弟的架子和做派。
这种矛盾，让她完全无法将他归类到某个客户群体，也让她越发好奇。
就在这时，林凡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。
清脆的铃声打破了客厅的宁静。
他拿出手机，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名字。
【叶瑶】。
林凡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。
他没有回避卫静，直接按下了接听键。
“喂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