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被碰瓷的是戴珊珊

林凡没再废话，一脚油门，帕拉梅拉平顺又迅猛地窜了出去。
强烈的推背感把老王死死按在座椅上，他“我操”了一声，整个人都兴奋起来。
“这车……这车牛逼啊！”老王的手在车里到处摸索，眼里全是羡慕，“林子，你这车开出去，什么妹子泡不到？简直就是大杀器！”
他一边赞叹，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林凡，挤眉弄眼地嘿嘿直笑，“怎么样？今晚没事吧？哥带你去个好地方happy一下，新开的场子，听说服务特别到位！”
林凡目不斜视，专心开车，嘴里淡淡吐出几个字：“上次是谁在洗浴中心被人仙人跳，最后还是我掏钱把你捞出来的？拉jb倒。”
老王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。
这事儿，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黑历史，结果，又被林凡这么轻描淡写地捅了出来。
他老脸一红，梗着脖子争辩：“打人不打脸啊兄弟！那次是意外！意外你懂吗？再说了，我现在路子野了，不会再犯那种低级错误！”
为了证明自己，他神秘兮兮地凑过来，压低声音道：“不骗你，我最近在网上新认识了一个女大，就这附近学校的，看照片……啧啧，那叫一个哇塞！清纯又带劲儿！约好过两天见面呢！”
林凡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，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。
跟老王这种人聊女人，纯属浪费口舌。
帕拉梅拉在大学城周边的街道上飞驰，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。
林凡开着开着，眉头微微皱起。
这路线……怎么这么熟？
导航提示前方路口左转，他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王雪她们学校，不就在这附近吗？
念头刚起，目的地已然在望。
商业街的入口处，距离王雪的大学校门，仅仅隔着一个红绿灯路口。
此时，路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，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看热闹的人，把本就不宽敞的非机动车道堵得死死的。
“妈的，这帮人是闲得蛋疼吗？”
老王骂骂咧咧地推开车门。
林凡把车停在不远处的临时停车位，跟着下了车。
还没走近，一阵尖利刺耳的叫骂声就穿透了嘈杂的人群，清晰地传了过来。
“哎哟喂！我的腿啊！要断了啊！”
“撞了人还想跑！有没有天理了！大家快来看啊！”
老王从兜里掏出那个皱巴巴的工作证，清了清嗓子，官威十足地喊道：“让一让！都让一让！交通调度处的！处理纠纷！”
人群像被劈开的摩西红海，不情不愿地让出一条窄道。
老王挺着肚子，背着手，率先走了进去。
林凡跟在他身后，目光穿过人群的缝隙，落在了纠纷的中心。
只一眼，他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人群中央，那个攥着衣角、眼眶通红，被一个胖大妈死死缠住的女孩，不是戴珊珊又是谁？！
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，脚边倒着一辆粉色的电瓶车，整个人看起来无助又委屈，和平时那个冷静干练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怎么会是她？
林凡心头一紧，下意识地就要上前。
也就在这时，戴珊珊抬起了头，通红的目光正好与他的视线在空中交汇。
看到林凡的瞬间，戴珊珊的瞳孔也猛地一缩，嘴唇微张，似乎想喊出他的名字，但那份惊讶和求助的神色只持续了不到一秒。
她立刻想起了什么，林凡曾经说过他的工作是“交通调度”。
他现在是来处理公务的。
如果自己表现出和他认识的模样，会不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？
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？
电光石火之间，戴珊珊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，只是飞快地眨了一下眼，随即迅速垂下眼帘，重新变回那个无助又柔弱的受害女大学生模样。
那细微的表情变化，快得几乎没人察觉。
但林凡瞬间就懂了。
这个女人，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和冷静。
他心里的那份焦急也跟着沉淀下来，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，仿佛完全不认识对方一样，将目光转向了正坐在地上撒泼的“受害者”。
那是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胖大妈，烫着一头劣质的卷发，一屁股坐在地上，一只手死死抓着戴珊珊那辆粉色电瓶车的后轮，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小腿，哭天抢地。
她的演技极其浮夸，声音洪亮，表情痛苦，但眼神深处却透着一股精明和算计。
看到老王和林凡过来，大妈的哭声瞬间拔高了八度。
“哎哟！你们可算来了！你们要给我做主啊！”
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着戴珊珊，“这女娃子！骑车不长眼！嗖一下就从我身边过去了！直接把我给撞倒了！我的腿啊……我的老寒腿啊……肯定是被她给撞断了！”
老王皱着眉，蹲下身子，看了看大妈抱着的小腿，上面连块油皮都没破。
他抬起头，语气不善：“你说她撞了你，有证据吗？监控看到了吗？”
“要什么监控！”大妈脖子一梗，声音比老王还大，“我这把老骨头就是证据！我人就躺在这儿！她要是不撞我，我能躺地上吗？我闲的啊？”
她这套逻辑简直是无懈可击的流氓理论。
林凡没有理会她的叫嚷，只是平静地转向戴珊珊，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问道：“这位同学，你说说，当时是什么情况？”
戴珊珊抬起头，看了林凡一眼，声音也有些发颤，但吐字清晰。
“我……我当时正常骑车，速度很慢。她突然就从旁边冲出来，自己撞到了我的车上，然后就倒下了……我根本就没碰到她。”
林凡点了点头，目光再次落到地上的大妈身上。
“阿姨，她说她没撞到你，是你自己撞上来的。”
“她放屁！”
大妈一听就炸了毛，指着戴珊珊破口大骂，“你个小丫头片子，年纪轻轻不学好，撞了人还敢撒谎！我这么大岁数了，我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？！”
她说着，又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。
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！一把年纪了还要被小年轻欺负！今天，你要是不赔钱，我就不起来了！我就死在这儿！”
林凡看着她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只是淡淡地问：“那你想怎么样？”
大妈的哭声一顿，见有门儿，立刻伸出两根粗壮的手指。
“两千！医药费、误工费、精神损失费！少一分都不行！”